月在中天天四垂-谈郑利平及其绘画

作者(Author): 李照东 / 发表于《云浮日报》(1999年10月9日)     浏览人数(Views): 534

——李照东:当代著名画家

        今年深圳的中秋,月别样圆,在“青春世界”的草地上,与朋辈煮 茶谈天。皓月清晖,倾泻在天地之间,确是诱发人无限联想的时刻,我想到艺术,想到人生,想到挚友中现在云浮市长任上的郑利平,他斯时斯地,是否也备“千里 婵娟”之思。明月与利平本来拉不上什么干,月的清冷,月的温柔,似弦梢之丝丝入扣。利平耿介明快,其言其行若夹风雷,从来未闻朦胧宛约的喃喃细语。更没有 小男人式的忧柔寡断。但他之为他,确有他的人格魅力。无论其经商、从政、治学。于“三更灯火五更鸡”中耕耘着精神“自留地”画画。或近在眼前,会侪类镀冷 月银晖于青春世界;或远在天边,涉重洋问学于哈佛门墙,都难逃人们搜奇式的关注。他在哪里。他在干些什么?令素不喜欢炫耀交游有贤达的我,无计脱略为数不 少的对利平行踪寻话之口,于是,我想到看似透明式的公众人物郑利平确是在无意之间树立起一道风景线,布下了一个悬念的磁场,其效应恰如眼前的融融月色。
 
         我印象中的郑利平,既非高据于大班椅上正襟危坐的政客,也非西装革履、荷包中实的商贾,更非猎世未深恃才傲物的国梓监生和把自己装点为作品的艺术家,坦而言之,他所从事着的行业与丰硕的创获并未在自身留下习气与意气,平平常常、质朴无华的劳动者样象更属于他。
 
         谈到他的画。我一直喜欢那句老生常谈:画如其人,艺术更上几乎无人能够轶出这种对应关系。如果说多矛盾 是利平性格的固然。那么,一以贯之也是其固然。就画艺而言,他一以贯之的是认同几千年的传统文化价值取向,认同画乃人智精灵,文化品格的选择即见画之轩 轻。曾在不久前与当代知名画家王孟奇先生到云浮,见到郑氏新近画作,就感到大惑和振奋,大惑的是日理万机的市长先生居然问鼎于传统艺术殿堂的精华,振奋的 是他见到了有人无视时流颠覆下芸芸画手为名计利而争妍斗媚以招青睐,或恶扎怪诞以欺世骇俗的事实,坚定地走在纯净的“阳春白雪”道上。他朝秦暮楚,乐于山 亦欣于水的德性,形诸于绘画更是得天独厚,形象性与逻辑性、理性与感性的圆融转化与演进,令他在治画的过程中收到举一反三、事半功倍的效果。最能演释他这 特质的是最近一批画松树的作品。例如《南国北松》是见到罗浮山雪松后感而系之作,《起舞弄清影》属去冬瞻仰南京中山陵时雪中观松所怀;《春来发几枝》则获 灵机于鹏城红土地上之新松,这些作品都抓住了生发于电光火石之间的觉知,加以诗意化的联想,再透过冷静的艺术秩序的安排和热情的绘画语言阐述,成功地塑造 出有血有肉,别具一格的松树形象,青松的美德在这里得到新的状写。不再只是道貌岸然的君子志士,而是同样有着迎风起舞,知情识趣,积极向上,而又可亲可近 的生灵。在我看来,论画何谓“出新”,唯有在审美意趣上拓展了新的疆域,并且能落实特定的媒介显现出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新”。利平这批状若无心插柳的 画作,确是给他的艺术带来了新机,这新机,绝非“外露巧密,内失真容”的造作者所能梦见。
 
        记得九六年在北京中国美术馆《郑利平画展研讨会》上,与会画界及史论界名流对郑氏作品的概括是大气与文 人气。时隔三年,仍然适应今日郑氏一系列作品,不同的是后者用心着意更为精到,虽然他在艺术实践上不时有峰迥路转之别。好象前期对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 的大起大落的风范情有独钟,近期则更侧重于厚重、静穆与空灵。黄宾虹的精深、自在令他魂之相与。以利平的冰雪聪明,加以一如既往的文心艺胆,一定能筑所于 辉煌之境。
 
       谈了上面的话,依然对着天界孤月。谛听四围万籁和鸣。再想到具有积极的、刚阳的人生精神的郑利平,他确实是个迷人的景观。渐渐地,心中的利平与眼中的明月复合。“月在中天天四垂”是我这时所感知的,是为题。